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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局在贯彻毛泽东《讲话》精神座谈会上,纠正了“没有舞台就不能演戏”等脱离人民大众的问题

来源:中华魂网 · 2022-05-20 12:40:27

中国共产党对文艺工作的重视始于延安时期,最著名者就是1942年5月延安文艺座谈会的召开和毛泽东在座谈会上的讲话。此后数年间,中共中央西北局在陇东、绥德、延安和西安等地也召开过一定范围的文艺座谈会。这些座谈会是延安时期文艺座谈会的重要组成部分。纪念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80周年,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也应该关注和研究延安时期除延安文艺座谈会之外的其他文艺座谈会。


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是在一年多以后见报的,发表在1943年10月19日《解放日报》上。第二天,中共中央总学委发出学习《讲话》的通知。11月7日,中宣部又发出《关于执行党的文艺政策的决定》。这两个文件确立了《讲话》作为党领导文艺工作的根本性指导文件的地位。两周后,中共中央西北局宣传部召集各剧团负责人开会,动员和组织剧团下乡,并部署鲁迅艺术文学院秧歌队到绥德分区,西北文工团到陇东分区。此后,西北局下属的陇东地委和绥德地委首先召开了文艺座谈会。


陇东地委于1944年4月中召开了文艺座谈会,边区文协宣传队柯仲平、马健翎等均出席参加,会议共开了四天。会议首先对各种文艺工作作了深刻检讨。对陇东今后的文艺活动,地委宣传部着重指出:第一,以剧团、通讯为主,多采用民间艺术形式,首先向工农兵作普及的宣传教育。第二,加强对文艺工作者党的文艺思想与政治教育。第三,收集陇东各种实际材料,大胆创作,并设创作奖金,对好的创作予以奖励。第四,打破“没有舞台就不能演戏”的观念,应化整为零,经常到农村、军队中去,利用一切集会进行文艺活动。第五,加强各宣传队与剧团的政治领导。


绥德地委宣传部则在鲁艺工作团到绥德分区各县工作回来后特召开了一个文艺座谈会,参加者有抗大文工团、战力剧社、民众剧团、绥师、实小等工作团,及文化工作者二百余人。座谈会根据党的文艺政策,检查了分区文艺活动的情况,总结了实际工作经验,特别在如何为工农兵服务和发展新文艺运动方面提出了许多新问题,诸如:第一,文艺只有为工农兵服务,才有发展前途。第二,要创造为工农兵的新文艺,就要发掘群众中已有的文艺实践,这是新文艺的一个无穷尽的源泉。第三,文艺工作者必须作为群众运动中的一份子,把文艺工作看成为群众运动的一部分,才能解决问题。第四,在为工农兵服务方面,为工人做得还比较少,为士兵是最弱的一环。第五,发展儿童文艺是一个新问题,要发动儿童自己来创造,发挥他们的积极性和创作才能。第六,改造和扬弃旧戏剧。


抗战胜利后,中共中央发出《一九四六年解放区工作的方针》,指出要抓紧练兵、生产、减租等项工作,作持久打算。根据中央的精神和边区的实际,西北局提出了1946年陕甘宁边区的五大任务,其中之一就是开展文教工作,团结文艺工作者。6月,蒋介石发动了全面内战。7月,中共中央发出《以自卫战争粉碎蒋介石进攻》的党内指示。在此背景下,西北局宣传部和西北局文委先后分别召开了文艺界座谈会和文教座谈会。


8月9日,西北局宣传部召开文艺界座谈会,到会者有钱俊瑞、李伯钊、柯仲平、欧阳山、鲁直、高朗山、张季纯、杨醉乡、徐雉、林山、柯兰等三十余人。会议由西北局宣传部长李卓然主持。会议首先提出当前文艺界的具体任务,并由大家交换意见。李卓然在讲话中说,边区文艺界遵循毛泽东在文艺座谈会上所指出的方针,开始为工农兵服务,且产生了如“白毛女”、“血泪仇”、“抗日英雄洋铁桶”等优秀作品,但创作方面仍有缺陷,今后应向一些模范作品如“李有才板话”等学习,不断提高自己,从实际生活中去汲取题材。对于当前文艺活动,李卓然指出,在国民党反动派积极发动全面内战的严重局势下,文艺界在创作上多写鼓舞群众胜利信心的作品,同时应注意加强时事宣传的教育,使广大群众了解当前的政治形势。因此,文艺工作者必须下乡。


11月3日,西北局文委召开边区文教座谈会,李卓然在会上讲了话,柯仲平、江隆基、柳湜、李伯钊、胡友之等人参加。会议最后由李卓然综合大家意见,提出目前边区文艺工作中的具体任务为:第一,根据目前形势,搜集最近边区军民在保卫边区自卫战争各种模范事迹,及蒋管区统治黑暗腐败情况,创作大批剧本、唱词、歌曲、绘画等供给地方及部队需要;以鼓励与提高保卫边区的必胜信心,克服目前某些区乡干部及群众中的太平观念与疲沓现象,并进行各种战时工作的具体教育。作品形式务求短小精干,适合群众水平。第二,组织适合群众及战时活动的小型文艺宣传队,人数最多二十人,配以拉洋片、说书、演戏、音乐、创作、采访、摄影等人材,其任务为配合地方进行战时动员。第三,目前边区某些文艺活动脱离实际,及不适合战时的作风,及个别干部不安心工作的现象应设法转变和纠正。会议决定当前边区文艺工作的任务是宣传边区军民在保卫边区自卫战争中的英雄事迹,增强保卫边区必胜的信心。


1947年3月,国民党军重点进攻陕甘宁边区,中共中央撤离延安,并宣布留在陕北,领导全国解放战争。西北局也撤离延安,转战陕北和晋西北。10月,胡宗南进犯陕北失败,军队从绥德撤退后,西北局机关由山西离石西渡黄河回至绥德。为迎接解放大西北的光荣任务,西北局和边区政府的中心任务是努力生产救灾、恢复边区建设等。在此形势下,1948年4月5日-7日,西北局在绥德召开陕甘宁边区文艺工作者座谈会,张季纯、马健翎、林山、柯兰、李季、高敏夫、苏一平、王元方、王辉、石鲁等人参加。西北局习仲勋书记到会讲话。他指出,配合恢复边区建设,解放大西北,争取全国革命战争的胜利是边区文艺界今后的工作方针。4月22日,延安光复,西北局和边区政府回到延安工作。10月19日,陕甘宁边区文协召开鲁迅逝世十二周年纪念座谈会,到会有李卓然、于藻、张季纯、马健翎、林山、杨醉乡、柯兰、关君放、王一达、石天、贾芝、高鲁、胡采、王辉、石鲁、田益荣、张明坦、若飞、戈壁舟、王琳等二十余人。会议要求延安文艺工作者,要努力工作、学习,发展文艺批评。


1949年7月,在中共中央的领导下,中华全国文学艺术工作者第一次代表大会在北平召开,西北代表团出席了大会。1950年9月,西北地区也召开了文艺工作者代表大会。西北局书记彭德怀在会上发表讲话,指出:我们总的任务是要团结和教育各族人民,稳步地彻底地扫除阻碍生产力发展的一切旧制度旧思想,建设一个繁荣、富强和进步的新西北。文艺工作者要配合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新的文学家、艺术家应是新社会精神建设的工程师,应以精心的作品,启示广大群众,摆脱旧的影响,建立新的认识,万众一心,为建设美满的将来而努力不懈”。“需要深入到劳动群众的各种斗争中去,熟悉他们的生活,体会他们的情感,学习他们的优秀的语汇,把整个身心浸润到所要表现的主题的核心去。”各族文艺工作者无论新的老的,“都需要在政治思想上加以提高”,“如果不提高理论修养,不深入实际生活,不钻研写作技巧,那是不会有什么成就的。”他号召各族新老文艺工作者克服“门户之见”、“文人相轻”等封建习气,在为人民服务方针下团结起来,开展西北文艺运动。


上述西北局召开的几个文艺座谈会和文艺工作者代表大会,告诉我们:


第一,召开文艺座谈会是各级党委领导机关,特别是宣传部门和文协(联)的一项重要工作。西北局的文艺座谈会或文艺工作者代表大会由西北局的领导机关、宣传部、文委和边区文协等机构负责召集。如西北局下属的陇东、绥德地委宣传部召集的文艺座谈会和西北局宣传部召集的文艺界座谈会;西北局文委和边区政府文协分别召集的文件座谈会和鲁迅逝世十二周年纪念座谈会;西北局召集的边区文艺工作者座谈会和西北文艺工作者代表大会。其中,在西北局召集的会议上,西北局书记彭德怀、习仲勋和宣传部长李卓然等均发表了讲话。


第二,西北局文艺座谈会是为了贯彻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和党的文艺政策而召开的,而且开得很好。延安文艺座谈会和党的文艺工作者会议(1943年3月)召开之后,西北局于1944年、1946年、1948年和1950年曾先后召开文艺(界)座谈会、文教座谈会和文艺工作者代表大会等会议,检讨问题,总结经验,提出任务。当然,其他中央局和中央分局也曾召开过文艺座谈会,且开得很好,如晋察冀于1943年4月召开文艺工作会议,纠正艺术至上倾向。同年5、6月间山东文艺界讨论实行文艺运动新方向,研讨党的文艺政策。11月27日、12月4日和11日华中局连续三次召开文艺座谈会,讨论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和文艺工作新方向。但与其他中央局和中央分局相比,西北局召开的文艺座谈会应该是最多的。


第三,不可否认,延安时期西北局及其下属地委在文艺工作中也存在一些具体问题。如陇东分区的文艺活动自1941年后,一时形成演大剧和旧剧的风气,脱离了群众,如驻军宣传队演出的“悭吝人”,业余剧团演出的“可怜的裴迦”、“告密的人”以及陇东剧团的旧剧等均属此例;“陇东文化”与“习作”等文艺刊物,不仅文字为工农兵所不易懂,且内容亦大部分充满小资产阶级的思想情感。又如,绥德分区文艺工作虽然在为农民方面有了初步成绩,取得了一点经验,但在为工人服务方面做得还比较少,而为士兵服务方面是最弱的一环。在儿童文艺方面,尚缺乏适合儿童需要的新东西,如儿童表演的剧本,差不多是模仿或抄袭大人剧本,表现出来的是大人腔,究其原因是还缺乏和儿童实际生活相结合。西北局宣传部认为,边区文艺在创作方面仍有缺陷。西北局文委认为,边区某些文艺活动脱离实际,如演旧剧,以及不适合战时的作风,如剧团出发动辄五六十人,多到七八十人,动员牲口十几头。正因为存在这些具体问题,所以西北局才在各个时期召集了文艺座谈会进行检讨,并总结经验,提出任务。


第四,结合边区和西北地区的实际,西北局文艺座谈会及文艺工作者会议阐发了一系列重要的文艺思想和文艺工作的思想。大的方面来讲,主要有:党的文艺工作的方向就是为人民服务,特别是为工农兵服务;文艺问题是政治问题,文艺工作的任务就是为一定时期党的任务和中心工作而服务;文艺工作者要深入群众,和群众运动相结合,要下乡;要加强党对文艺工作的领导,加强对文艺工作者党的文艺思想与政治教育;要创造为工农兵的新文艺,发掘群众中已有的文艺实践,这是新文艺的源泉和宝藏;文艺工作者,要努力工作、学习,发展文艺批评;新老文艺工作者要克服“门户之见”、“文人相轻”等封建习气。


第五,西北局和边区政府为党的文艺事业培养了一大批人才。从参加文艺座谈会的人员来看,绝大多数曾在陕甘宁边区学习、工作和供职,不少人后来成为了文学艺术家。如:柯仲平曾任边区文协副主任、《解放日报》第四版特邀撰稿人、西北文联主席;马健翎曾任边区民众剧团编导主任、西北文化部副部长、西北戏曲研究院院长;张季纯,曾任鲁艺教员、西北文工团团长、边区文协副主任;杨醉乡,曾任民众剧团副团长、边区文协秘书长;林山,民间文学家,曾任边区文协委员;柯兰,曾在边区文协工作,曾任延安群众报社记者、主编;李季,曾在陕北三边工作,后任《群众日报》副刊编辑;高敏夫,曾任边区文协秘书长、西北文联及文协常委;苏一平,曾任延安西北文工团指导员、副团长、团长,边区文协组织部副部长,西北文联秘书长;王元方,曾任绥德分区文工团指导员、团长,西北文化部艺术处副处长;石天,曾在鲁艺平剧团和延安平剧院工作,后任晋绥军区平剧院编导;贾芝,民间文艺学家、民俗学家,曾创办延安大学文艺系,任党总支书记兼系副主任;高鲁,曾任延安大学文学班主任,主编《鲁艺校刊》;胡采,曾任边区文协创作组组长、《群众文艺》主编、《西北文艺》主编;石鲁,曾任边区文协美术工作委员会创作员、西北美协副主任;田益荣,曾任边区文协秘书、延属分区文工团团长;张明坦,曾任边区文协美术工作委员会主任;戈壁舟,曾任《群众文艺》编辑、西北文联创作室主任、西安作家协会秘书长;王琳,曾任西北文艺工作团演员、陕甘宁边区创作员。这些人,坚持党的文艺工作方向,执行党的文艺政策,为陕甘宁边区和新中国的文艺事业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作者贺永泰,系延安大学政法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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