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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进四推”专稿】走延安看清涧:红色故事世代传

来源:中华魂网 · 2023-11-22 14:21:50

在广袤的中国大地上,红色文化资源星罗棋布。开办“‘行’悟初心”专栏,旨在通过对党史、国史、军史遗址的寻访,感悟历史、致敬英雄、汲取力量、传承精神,在回望历史中观照现实,在涵养心灵中面向未来,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梦想而努力奋斗。(投稿邮箱:zhonghuahun1921@126.com)


我曾经多次去过延安,参观毛泽东和党中央的革命旧址。目睹那波澜壮阔的光辉史迹,深受教育,心潮彭拜。党中央在延安13年,面对日本帝国主义发动的侵华战争、国民党反动派背信弃义的疯狂进攻,在敌强我弱的恶劣环境下,进行了浴血奋战艰苦卓绝的斗争。一个延安换取了全中国的胜利,积累了宝贵的精神财富。没有延安精神,没有陕甘宁边区的坚强后盾,就没有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新中国建立,没有伟大祖国的辉煌大业,繁荣昌盛!


在延安革命纪念馆里,当我看到那土炕桌、《沁园春·雪》、白衬衣与红军票、东征造船强渡黄河、伍兰花事件、保存党中央档案、枣林则沟会议等展览时,格外激动,不禁联想起以上内容与我的家乡清涧县有关联。清涧与延安毗邻,毛泽东率领党中央和中央红军战争年代先后两次来过清涧,一次是东征,一次是转战陕北,留下了光辉足迹。


在清涧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有许多红色革命故事,一直被后人传扬着。


《沁园春·雪》诞生始末


1936年2月5日,毛泽东率领党中央机关和红一方面军从延安出发,东渡黄河开赴抗日前线,辗转来到清涧县袁家沟村。该村地处秦晋交界,黄河西岸,深山峡谷。村上有一条小河昼夜奔腾,缓缓流过。两岸的黄土坡上的窑洞里,居住着世世代代的老百姓。之前,时任村党支书的白发云接到上级党组织通知,马上动员村里党员、村干部传达精神。


袁家沟村


当年毛泽东主席被安排在袁家沟村中央,村民白玉才家一排中间的窑洞里。他是南方人,不习惯睡土炕,喜欢木床。于是,老乡们就给他找了一张木床,又将窑洞烧暖,尽量让他适应生活习惯。党中央机关和其他领导人也被安排在村子小河两岸的附近窑洞里。小山村来了那么多人,一下子改变了以往的平静,竟然沸腾了起来。


毛主席在袁家沟窑洞的蜡像


那年元宵节,毛主席工作通宵达旦,一大早起来准备外出去散步。可是,当他一拉开门后,啊,却看到了天上正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山村里一片银装素裹。气温也在急剧下降,寒冷彻骨。面对此情此景,平时喜好寒梅、雪花的他特别惊讶,难以平静。


大雪之后,毛主席去周边察看地形,登高望远。对此,在警卫人员的护卫下,他骑着马踏着积雪,行走在附近的高家坬村庄山路上。当他不辞辛苦地登上了山原,无限感叹,此地真乃山高原宽,视野开阔。伟人站立在山原上,极目放眼,东南西北,山上山下,到处都是白雪皑皑,广袤无垠。面对北国苍茫大地、壮美的陕北黄土高原,他触景生情,豪情激荡,思绪万千……


《沁园春·雪》景区


此时此刻,毛主席浮想联翩,回想着那些声名卓著的历史人物,仿佛就出现在眼前;回想着那些久远的历史画面,仿佛可以随手触摸。然而一种面对现实、超越历史的负重感、豪迈感,唤起了伟人喜好作词赋诗的灵感。


毛主席视察之后,返回到袁家沟村。他不顾路途疲劳,情绪高昂,诗兴大发,便伏在黄土窑洞里的土炕桌上,铺开纸张,手握如椽大笔,淋漓挥洒,一首文采飞扬,气势磅礴,壮丽卓绝,具有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宏伟诗篇《沁园春·雪》由此诞生: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北国风光


党中央机关在袁家沟村住了15天,听当地老乡说毛主席当时用过的土炕桌是一对,被称为姊妹桌,也称龙凤桌,其中有一只炕桌被延安革命纪念馆收藏。就在这一对土炕桌上,毛主席不仅创作了《沁园春·雪》,还起草或审阅了其他文件。党中央发布了《中国人民红军抗日先锋军布告》,公布了建立抗日统一战线的政策,动员一切爱国志士与红军联合一致抗日斗争。号称为“东征宣言”。


毛泽东1945年赴重庆与蒋介石谈判。其间应诗人柳亚子的邀请索要,他将自己在陕北写的诗词《沁园春·雪》,拿出相赠。这首诗词首次发表在《新民报》,竟然轰动了整个山城,在国统区展示了领袖气概和文人风采。后来,《沁园春·雪》在中国作家协会的创刊号《诗刊》重磅发表,相继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出,文艺工作者将诗词谱上曲子广为传唱,并编入《毛泽东诗词选》读本,还收入中学语文教材,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好评如潮。


白衬衣与红军票


那个年代,在袁家沟村毛泽东住的窑洞里,警卫员整理衣服时,发现他穿的白衬衣烂了,让房东大嫂白玉桂帮忙补一下。大嫂拿着衣服看了又看,补丁打补丁,不能再补了。她心里想着毛主席为老百姓那么辛苦操劳,竟然穿着这么破烂的衣服,那可不行啊?干脆给他新做一件吧。


白衬衣与红军票剧照


于是,她一边量尺寸,一边流眼泪,拿出自家纺织的一块白老布,裁剪缝制,连明昼夜,做好一件白衬衣。第二天上午,张玉桂带上衣服专门送给警卫员转交毛主席。毛主席知道情况后,实在没办法推辞,他就叫警卫员付给她四元红军票。大嫂说什么也不肯接收,毛主席一定让她收下为好。


至此,大嫂收下后,一直把红军票藏在家中,时间长了自己翻出来看一看,不由地回忆着当年做衬衣的情景,感叹共产党和毛主席的好领导,才让老百姓有了幸福生活,犹如芝麻开花节节高。直到1971年,老人家才把红军票捐献给延安革命纪念馆。一件白衬衣体现了人民爱戴毛主席,军爱民,民拥军的鱼水之情。


支援东征渡河


中央红军1936年初东征期间,清涧县委、县苏维埃政府全力支援,加强部署,筹集粮草,打造渡船,运送弹药,组织担架队,动员地方青年加入东征队伍。


并组织了水手工会、水手连,相继在东区的张家畔、马花坪、老鸦关、舍峪里、贺家畔等村打造船只,40天内打造运兵渡船100余只(绥德县沟口造船在内)。那些船只的原材料,是在当地砍伐的树木,收来的废旧铁。铁匠生炉烧炭,锻打船钉;木工昼夜加班,打造船只。一起准备行动都是秘密、隐蔽的,边区军民热情高涨,速度之快,前所未有。而且得到了总司令彭德怀的表扬,清涧县的一切工作不亚于中央苏区的模范兴国县。


2月20日晚,东征战役打响,马花坪、老鸦关、崖头、辛关、河口、舍峪里和贺家畔7个渡口成为渡河主攻点和佯攻点。同时,中国工农红军抗日先军团75师参谋长毕士第率领223团渡河先遣队,在河口村渡口经过激烈战斗,强渡黄河,突破阎锡山的坚固防线,全歼东岸守围队,踏上华北前线。至21日、各大渡口都成为后续部队东渡点,将士们荷枪实弹,斗志高昂,火速向西挺进。


毛泽东和党中央总部机关从袁家沟出发,2月23日来到20华里的高杰村镇西辛关东渡黄河。两岸土石交错,悬崖峭壁,奇峰耸立,地势险要。乘船渡过黄河,对岸是山西的东辛关,前往留村暂住。奉副主席周恩来命令3月份除辛关、河口、舍峪里渡口继续保留往来船只摆渡,运送物资弹药和伤员外,其余船只南下停藏双庙河河谷内。4月下旬、黄河岸边的所有水手驾渡船,在南延水关、永和关、清水关、铁罗关一带,迎接会师红军渡河返回。


党中央这次东征历时75天,虽然遭到蒋介石,阎锡山重兵阻挡拦截,未能北上开赴抗日前线作战,却在山西10余县俘毙晋军4000余人,扩红8000余人,筹款30余万,为创建根据地打下了基础。而后毛泽东提出红军回师陕北,继续发展巩固根据地。面对蒋介石调动军队对渡过黄河的红军实施东西夹击,中国共产党的革命道路并没有坦途可走,但东征可起到了探索和开拓发展的作用。


伍兰花事件


陕甘宁边区的清涧县,发生了一起“伍兰花事件”,却引起毛泽东和党中央的高度重视。


1941年6月,清涧乡下有一位农民在山上耕地时,遭遇雷击身亡。后来家庭困难,他的妻子伍兰花哭天喊地,交不起征粮,辱骂了党中央和毛主席。于是被当地干部抓了起来,将此事上报了中央社会部。


接后,把她拘押到延安保卫部门,建议判处死刑。毛主席知道后,主动叫人把伍兰花带到办公室,详细听取了她家里的情况。原来伍兰花家有70 岁的婆婆瘫痪炕上,3 个孩子年龄也小,家中6 口人以前靠丈夫一人养活着。党和政府给她家分了5 亩地,基本过上好上日子。但因近几年连遭旱灾,丈夫也不幸去世,就她一人劳动,家里几乎没有存粮。乡上征缴公粮负担过重,家里的生活眼看没有啥指望。对此,她一时着气冲动,产生了那种极端言行。


毛主席了解原委后,没有责怪她,便主动向她道歉,并指示把她送回家中,安排好家里的生活。对当地群众交公粮负担过重的问题,边区政府要认真调查研究,该免的要免,该减的要减。伍兰花亲眼看到,真切地体会到了领袖的伟大情怀,感激涕零。


她返回村后,逢人便讲自己见到了毛主席,伟人那么胸怀宽广,大人不记小人过错,真是咱老百姓的大救星。后来党中央、毛泽东在伍兰花及其他事件的反馈中汲取经验教训,及时作出决定,在陕甘宁边区开展减征公粮、军民大生产运动,自己动手,扭转了边区缺衣少食,让老百姓生活明显有了好转,进一步巩固发展了陕甘宁边区中共中央革命根据地。


保存档案文献


惠家原村坐落在陕北巍巍群山之中,村上的黄土窑洞错落有致。站在山原上,由近及远一望无垠,远际是灰蒙蒙的山脉,天地相连,让人充满了无限的神奇与幻想!


1947年毛泽东转战陕北


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小山村,竟与党中央,毛泽东领导的人民解放战争密切相关。1947年春,清涧县委把中共中央从延安撤离时运来的13箱档案,交由惠家原村党支部负责保管。数月后,敌人来犯,时任村党支部书记惠思齐等10余人又将档案秘密转移到村外崖窑,昼夜守护,一直保存完好。


胡宗南的部队进入瓦窑堡后,发现并劫掠了中共的几箱书报刊物,这引起了党中央对埋藏在敌占区的中共档案文献安全问题的高度注意。对此,刘少奇、朱德立即指示材料保管委员会:凡是机密文件,一份也不能落入敌人手里。眼下坚壁在清涧的文件临敌遇险,一定要派人把机密性强的文件取回来。


为了落实这一指示,材料保管委员会委派中央书记处办公厅秘书处材料科副科长谷先南和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杜思如,前往敌军重围中的清涧县十家院子(注:惠家原,也叫寺家原,当地有一种说法,寺与惠不分户。但写成“十家原子”,或为谐音,或为保密)。曾三、裴桐在向他俩交代任务时说,你们要把坚壁在十家原子的13箱档案分为三类进行处理:一是把重要而机密的文件档案取回;二是把次要而机要的文件档案销毁;三是把重要而不机密的材料继续坚壁在原处,待后再取。


谷先南和杜思如两人,根据安排从山西渡过黄河,潜入清涧。在当地县委的帮助和配合下来到坚壁地点,迅速销毁了7箱文件材料和照片,埋藏了1箱。然后,将整理后剩下的4箱档案文件,组织骨干人员秘密护送,他们翻山越岭,安全渡河,终于将机密文件送到晋绥根据地。


惠家原村党支部秘密保护,转移党中央的机要档案,将永远铭刻在了解放战争的光辉史页上。


枣林则沟会议


离开清涧时隔11年,1947年初,面对蒋介石国民党军队的疯狂围剿,胡宗南部向北、邓宝珊部由北向南、马鸿逵部向东推进,以其优势的兵力妄图围歼中国红军主力,大兵压境,黑云压城,异常危急。党中央撤离延安,踏上转战陕北的征途。3月20日,毛泽东主席率领党中央机关再次来到清涧县境。



3月29日,党中央来到枣林则沟村。在三天时间里,中共中央在村民吴进增家的窑洞里召开政治局会议,专门研究如何应对国民党军队的进攻,党中央机关是否留在陕北,事关重大。关键时刻,在不同的意见中,毛泽东根据当前形势,以超人的胆略和智慧,审时度势,认为党中央还是不走为上策。这样一方面可以拖住胡宗南的部队,使蒋介石分散兵力,减轻华东、华北的压力,配合我军即将展开的战略反攻;另一方面陕北不仅占着地理优势,与敌人打游击战的余地大,并且边区根据地党组织和群众基础好,可以保障安全。经过反复讨论和分析,最后达成一致,决定由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组成中央前委,中央机关和解放军总部继续留在陕北,指挥全国军事战争,主持日常工作。同时,将机关由三支队改名为九支队,代号昆仑支队。由刘少奇、朱德、董必武组成中央工作委员会,前往晋西北指导晋察冀的军事斗争。还成立了中央后方委员会,以叶剑英为书记,杨尚昆为副书记和后方支队正、副司令,转移到晋绥解放区,负责中央机关的保障工作。之后,中央机关人员为了便于行动,编成四个大队,成立了以任弼时为司令,陆定一为政委的直属队司令部。毛泽东代号李得胜,周恩来代号胡必成,任弼时代号史林,取意革命必定成功!


党中央化整为零,各司其职,在中国革命由低潮转向高潮的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改变了中华民族的前途,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1947年3月18日开始,红四野战军在青化砭、羊马河、蟠龙镇接连打了胜仗;8月16日开始在沙家店又打了大胜仗,捷报频传,结束了胡宗南对陕北的重点进攻,彻底改变了西北战局。


毛泽东和党中央在延安十三年,转战陕北在许多地方留下了光辉的足迹。当年,党中央机关在吴堡县川口东渡黄河前往西柏坡时,毛泽东回望着曾经生活战斗过的地方,恋恋不舍,深情无限地说:“陕北是个好地方!”


在陕北清涧黄河岸边、袁家沟、枣林则沟、惠家塬等村,遥看那大河上下,波涛汹涌,有一种沧桑使命感;纵观那一排排黄土窑洞,有一种历史厚重感。感叹毛主席和党中央挥师东征,转战陕北,临危不惧的大气魄,大格局。这些历史见证,将青史永留;现在的革命旧址是党史、爱国教育基地,那些红色故事启迪着人们不忘初心,赓续红脉,世代相传。


(注:参考党史网、清涧县志等)


作者简介:刘斌武,笔名流冰,陕北清涧人,出版诗集《冰美人》、民俗集《陕北秧歌》、长篇小说《复苏》等,有中短篇小说集《悲欢石狮》、散文集《枝叶情》(待出版),另有小说、散文、诗歌等报刊网站发表,并有获奖。陕西省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榆林市作协理事,清涧县红延会专职理事。


值班编辑:白雪 李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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